[时尚快讯]中国的时装从业人员中心将南移？上海或将成时装界新宠

相比北京，上海目前的环境显然更有利于时尚从业者。对于抛弃北京去上海的人来说，城市的特色固然重要，但观念上也有变化:太阳在东方和西方升起和落下，但生命的尽头不在北方和南方。

北京三里屯太古里商业区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上周，《时尚商业评论》(Business of fashion Business Review)(以下简称bof)发表了凯特 艾布内特撰写的《逃离纽约和伦敦的年轻创意人才为何时尚》？”，讨论了年轻设计师因纽约和伦敦较高的生活成本而逃离的现象。在大洋彼岸的中国，时尚从业者也有类似的移民潮:一直强调文化底蕴的北京，依然是大陆最重要的奢侈品市场，却在悄然面临着时尚人才的流失。随着零售和传媒行业的收缩或转型，越来越多原本决定扎根北京的时尚专业人士开始迁往上海。这几年从猎头圈到朋友圈，“啊？他不在北京？你去上海了吗？”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语气也从最初的惊讶逐渐转变为平淡的叙述。

bof“逃离大都市”的出发点略有不同。北京和上海的生活成本具有可比性，后者更高:根据 经济学家发布的《2016年全球生活成本报告》，上海与东京并列全球第11位，而北京排名第31位。那么是什么让国内的时尚从业者决定抛弃南北呢？是因为上海是大中华区很多品牌的基地吗？是这个曾经十里洋场在地域印象中的历史魅力吗？上海相比北京的便利程度如何？还是不满现状的人心中的乌托邦避难所？

“工作机会多！”

“你为什么搬到上海？”

“工作机会多！”

爱丽丝是一家高档皮具品牌vm(视觉展示)部门的经理，她三年前从上海搬到北京，原因很简单，上海显然有更多相关的工作机会。“目前，上海的时尚和奢侈品行业的就业机会比北京多。虽然销量有所下降，但这几年品牌在中国的企业工作结构已经基本与亚太和欧洲完全融合，管理模式也是过去负责亚太地区。现在，大陆公司直接向总部报告，这导致vm和商品部(商品部)需要本地内部员工，因为大多数品牌的办公室自然都在上海。在北京，更多的是销售，或者留在店里，负责北区的业务。高级职位的需求主要来自房地产公司旗下的商场或skp、Galeries Lafayette等百货公司。从事猎头工作的琳达说:“过去，因为大多数时尚媒体和明星都在北京，一些客户会在北京设立公关办公室，委托我们找人，但现在可能是因为预算在缩减，我们在北京的工作岗位比以前少了很多。”。

从惠德峰到恒隆广场，上海的静安寺聚集了中国大多数顶级奢侈品和时尚品牌的办公室。来源:视觉中国

爱丽丝忘不了2010年冬天北京太古里北区it北京 市场开幕晚会的那个晚上。当时她刚从香港搬到北京不到一年。“其实我之前很少来北京，出差也不经常来，但是因为那年有工作，我决定从香港搬到北京尝试做一年。我记得当时我是个陌生人，但是北京给我的感觉很可爱，和我去过的大部分大陆城市都不一样。那时，北京有许多时尚活动。在i.t .北京市场开业的那天晚上，整个三里屯都亮了起来。这么多人来，你真的能感受到其中的激动——这在当时的香港可能并不常见。”

她还记得，当她离开首都机场时，她直接去了她的新主人连卡佛，一家位于北京西城金融街的老字号精品店。以前她几次尝试内地市场都失败了，但是2007年她再次北上的时候，整个首都的时尚人士都沸腾了。不仅连卡佛，同年4月开业的新光广场(现更名为北京skp)也动摇了国茂、燕莎、赛特的地位……这是中国奢侈品和时尚产业进入黄金时代的标志，也带动了人才的流动和引进。随着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举办，这座古城的新生活已经开启。时隔9年，相比2013年和2014年开业的上海和成都连卡佛，北京金融街的店铺多少有些落寞。

上海自古以来就是许多外国奢侈品和时尚品牌在中国的基地(新中国成立前，连卡佛以“泰兴公司”闻名)。但北京的吸引力也不容小觑:从1979年皮埃尔 卡丹在北京民族文化宫的时装秀，到1985年5月6日开幕的“伊夫·圣罗兰作品回顾展”，再到1992年王府井半岛酒店的第一家路易 威登店开业。在过去的十年里，香奈儿、普拉达、北京独特的文化气质，如迪奥在这里举办的时装秀，不仅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也吸引了国外的时尚品牌和相关人才——在我们早些时候对精品采购商comme des Garons International and dover street Market的总裁adrian joffe先生的采访中，他对I.T. 北京商场的选址也有特殊要求:“我告诉I.T .我想在所有品牌都会先去上海，我说不行，在北京开”。【/h/】RET瑞易德房地产咨询创始人张家鹏也认同北京的象征意义:“比如你想做一个节目，你至少在故宫或者长城，或者一个能代表这个国家的地方。但在上海，楼上多高并不重要，因为就国家级文化遗产而言，上海没有北京有分量。”

北方阳光明媚，南方美丽

然而，无论故宫和长城有多宏伟，它们都与普通人的生活没有直接关系。爱丽丝在北京的第一个家，是房东在二环一条巷子里改造的私房:“我当时和另一个香港同事发现的。我当时觉得住巷子挺好玩的。我觉得这是北京的特色。”如果说小巷子大街道是北京的特色，那么房子和小街就是上海给外人的第一印象。与北京集中的商业区和居住社区相比，上海似乎分散了很多:“在上海做活动和找地方的选择比在北京多得多。在北京，遇到活动高峰期，就要抢那些地方。现在我们到了上海，选择的范围更广了。而且现在上海的交通和氛围都比北京好很多。以前如果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选一个稍微远一点的活动场地，或者按照客户的要求选二环那些有点老北京味道的地方，媒体也在抱怨怎么选这样的地方，堵的停不下来。来回要一个多小时……”在一家公关公司工作的特雷西去年从北京搬到了上海，原因和爱丽丝一样，这里有更多的工作机会。而且在北京生活了十年，她早就羡慕上海的便利。

金秋时节，上海法租界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我以前认为我呆的地方长时间都是一样的。另外，我是北方人。就算我没去过上海，北方人也觉得上海排外，但上海比北京方便是不争的事实。在北京的日子是在各种应用中度过的。在上海打车的时候，优步和滴滴司机都会抱怨淮海路堵车，因为我的手机号没变，还在北京，所以他们有时候会问我北京是不是也这么堵，我心里笑。我说如果你觉得上海也堵了，那你就一定要在北京压抑自己的心理疾病。我现在住在公司附近。虽然房租贵一些，但是运输费用省了不少。我可以每天走路上班，沿着巨鹿路和常熟路走，看到周围的商店和街上的树。我觉得比在北京舒服多了。另外，上海没有北京大。周末可以和朋友去安福路和婺源路附近的餐厅吃饭，或者去楼下的菜市场买点吃的。我认为住在上海不需要买车。而且在上海买车，虽然铁皮极其昂贵，但是对外国车的限制并没有北京那么苛刻。如果我不上飞机，我会选择另一条路。不管你控制的是什么目的，但是外国车牌是否也是国家承认的合法存在，为什么在北京要被如此极端的对待？？”

在搬到上海之前，特雷西在北京完成了从新人到骨干的过渡，经历了从早起挤地铁、等比公交车还难的出租车到上网买车的过渡:“没有优步和滴滴，我想我早就离开北京了。北京过上体面的生活太难了，因为这不仅仅取决于你赚多少钱——我摇车四年了，买房只能在五环郊区外买；虽然可以住的离租房更近，但是房租越来越高。上海的房租虽然不便宜甚至更贵，但比同等价位的北京条件好得多。”虽然年初蓬勃发展的房市让上海出台了和北京一样的政策，外国人需要连续缴纳五年的社会保障税才能获得购房资格(过去是两年)，但特雷西说短期内不会考虑买房。自从离开北京，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后要去哪里！

特雷西正沿着长乐路走着。据她在上海的朋友说，已经失去了从前的风格，但她并不在意:“很多人说上海比北京更洋气，但这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在北京之前，我们都期待着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毕竟上海在南方，阴天比较多。一开始还不习惯阴天，有太阳的时候也没有北京亮。到了梅雨的时候，雨潮很多，但是时间长了，我发现我也喜欢这个阴天，让人觉得比较安静。当我走在街上时，我听到最多的是罗森和家人的门铃——我曾经以为我不会放下北京的一切，但现在看来，这并不涉及任何事情，只是

从tracy在朋友圈和instagram发的照片来看，她比以前更爱打扮，更多的照片是在街边的梧桐树下和老房子里拍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北方阳光，南方美丽”！

"我习惯喝虾皮咸豆浆."

在今天的中国，几乎无法区分城市之间的绝对差异。不管是北方还是南方，丑陋的店牌，红烧鸡饭，连锁餐厅，购物中心，让城市之间的同质化越来越严重。唯一的区别似乎在于当地的饮食。来自北京的平面设计师黄喆，从小就习惯喝原味豆浆，但搬到上海不到一年，就习惯了这里的咸豆浆、大饼油条汤圆:“以前来上海出差，出了酒店就去客户公司，最多在老纪氏和保罗餐厅吃红烧肉和草头圈。现在搬来了，同事带我去吃早餐，才发现上海的咸豆浆需要虾皮和辣椒。他们说的大蛋糕和北京的蛋糕也不一样。我还是爱烂饭团，里面装的都是咸鸭蛋...可能我是吃货吧，上海给我最直接的第一印象就是吃的比北京好。虽然北京是我的家，但是北京人普遍生活艰苦是真的，北京的餐馆太油，不好吃。黄喆曾是一家时尚杂志的艺术副总监。去年，他决定辞职。在几个早些时候搬到上海的同事朋友的吸引下，这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离开了家乡。

鼓楼，北京曾经的青年文化聚集地之一。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我和几个朋友想开一家生活方式采购员商店。一开始我们当然想在北京开，但是也知道因为北京的街头生意和氛围，不太可能做得到。小时候常去的鼓楼和新街口，现在不是半死不活就是全黄了。另外，因为天气不好，雾霾天气，大家都不愿意在外面走，冬天即使很冷，未来一年的实际商业周期也是8-9个月，基本人只能进商场，但是北京的商业区主要集中在东部，三里屯、大王路、世贸中心日序等是人群较多的地区。三里屯是首选，但是房租和对商家资质要求太高；广信和世贸组织日令缺乏作为我们定位店的氛围。”

黄喆离开北京的六个月前，我和他在新街口闲逛。过去是北京青年文化的聚集地之一。有许多商店出售光盘、进口随身听、音频设备、杂志和书籍。但是现在，经过政府的治理和改造，只剩下一片破败的景象。看着现在的新街口南街，我和黄喆感叹，这样一个黄金老城区似乎和一个小县城没什么区别。虽然被称为北京最好的面馆之一的华天新川仍然充满了人们的声音，但更刺耳的是旁边真维斯商店店员的叫卖声和扩音器里传来的激动的女声:“好消息，好消息，这家公司因为管理不善而关闭并清理了仓库，都是五元五个...

“真好笑，他们都倒闭了，真是好消息。”黄喆冷笑。作为一个北京人，他曾经有过无限的自豪感。“我觉得每个北京人都有点牛气。尤其是奥运会前后，北京变化很大。银泰、广信、三里屯都让人觉得真正的国际化，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都去这里。不过我觉得从雾霾开始严重开始就有人开始离开北京了，不过雾霾只是一个开始，关键是北京目前真的不适宜居住。以前我特别烦那些找北京茬的外国人。如果太糟糕，就不要依赖它。不管你去哪里！但是现在我不会这么极端了。外地人和本地人的矛盾只是一个表面的出口，但如果继续这种毫无意义的斗争，只会越演越烈——不能只停留在老北京周围，北京的角色太多，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文化和经济……”黄喆并不看好京津冀一体化的政策，因为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北京也不可能一天就散了。

在上海，黄喆最喜欢去的地方是乌鲁木齐路附近的独立书店关门仪式:“他们的一个老板也从北京搬到了上海。”黄喆感叹，北京作为文化之都，现在有这样一个标签:“去故宫，去清华北大走走，不能说感受到了文化气息。大家都说北京比上海更适合创业，但我不想拿钱也不想搞互联网。我们只想做生意。”黄喆回忆起在北京一家著名的咖啡店里的一幕，当时近三分之一的顾客屏息以待，大声疾呼他们的项目将成为下一个阿里巴巴，明年的市值将超过10亿。

在外人眼里，北京的孩子不会轻易离开家乡。黄喆说，他在32岁之前从未想过离开北京:“我在北京有房有车。据朋友说，我是北京的小师傅。但是我越来越不喜欢这个标题了。有一天，我开车去听收音机。客人是北京人，聊了聊北京小吃。不知道为什么会反感。也许是因为他傲慢而愤怒的语气。现在的北京文化，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种有点土，懒，骗人了，而是其实很善良，很真诚...总之我不想因为我是北京人就坚持到这一天，树移死人活。”。然而，黄喆也向我强调，在他看来，虽然北京有这样的问题，但也有许多人只是对自己的现状不满，而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看起来更合理规划的城市:“没有乌托邦，所以如果你离开北京，你的问题就会得到解决。”

黄哲和几个合作伙伴仍在上海寻找合适的地点和商店。虽然租金和北京一样高，但他们相信这里的环境更适合零售，上海年轻人对新品牌的接受度更高。他们目前正在密切关注上海政府对婺源路、永康路等时尚商店和餐厅的改造计划:“我希望不要像北京那样，那样我们真的会感到有点失望。”

太阳从东到西升起又落下，但生命的尽头不在南北

在的合伙人之一是罗先生，他是新加坡人，在北京住了15年。2000年，通过猎头，来到北京负责一个房地产项目下的一个购物中心的招商业务。没想到黑头发少了，野心也高了，现在是领导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和我的朋友都来自北京。我不喜欢上海，因为就连在上海生活了很久的人回来也对我们说，不，上海太浮躁了，上海人在乎。北京更好。北京的生活很舒适，节奏没那么快，更有人文气息...我自己在一部纪录片中看到过北京。记得老人和老阿姨打太极的画面和一段配乐。我当时喜欢四处看看，后来知道它叫”，

自古以来，就有南北之争。在地域偏见下，上海人总是带着各种负面标签。罗先生听到的关于上海人的最有趣的评论来自一位意大利同事:“他说上海人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们，但他们越说越开心，觉得自己很光荣”。

“新加坡是一个多元融合的地方，所以我个人并不特别听这个。但是在北京住了这么久，发现北京人没那么大方。现在，人们不应该以片面的方式看待一个地方的人。同样，我觉得上海人不像大家说的那么崇洋媚外，但我的小女儿还是会告诉我，现在上海流行这样的耳钉，让我觉得有点像巴黎人。别看这么多卖汤姆·迪克森的外国风格的咖啡馆和小店。上海目前已经有了形式感，但内部超越不多，和东京、香港还有差距。然而在今年的第三十天，上海的街道几乎空无一人。罗先生约了出租车去机场，准备去西班牙度假。他一上车，司机就用上海普通话跟他打招呼:“春节快乐，先生。”罗先生说他当时有点惊讶。

“我不会盲目地看gdp数据来衡量一个城市。这些数据有参考意义，但每次去一个地方，都会花很长时间观察街上的人，听他们在餐厅、咖啡馆里聊些什么，和住在当地的人聊天。这个方法不是每个做生意的人都同意的，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是上天的恩赐！”

关于北京和上海在时尚领域的差异，罗先生并不认为北京弱:“对于奢侈品来说，北京仍然有相当大的优势。比如skp还是最重要的商场。北京高端珠宝手表消费也强于上海，但北京进步不大；上海的优势在于对新兴品牌的接受度。对于从业者或者创业者来说，机会更多元化，条件自然好。我的一些设计师朋友搬到了上海，不是因为外界想象中的面料供应和成本比北京优越太多，而是因为上海目前的工业和文化环境。说白了就是更热闹了，跟着的机会也多了，也带动了中国的时尚。唯一可以去的地方是北京和上海，但上海目前显然更好。但也要警惕，这种新的或活泼的连续性通常是短暂的，很容易走上另一条同质化的道路。黄莉可哲，罗先生对于离开北京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我们会做任何适合我们的事情。现在很多以前在北京的人也选择在上海工作，但这里不是天堂。除了地域特点，最重要的还是看自己的技术。一个聪明的女人做饭没有米饭是很难的，但你不能只是抱怨缺少米饭。

“你会怀念北京的生活吗？还是考虑以后回北京？”对于这个问题，所有回答者的回答几乎一模一样，就连土生土长的北京人黄喆也不例外:“在北京，或者说在上海，位置不重要；我不会喊我爱上海这样的口号，我的口音也不会变成上海普通话。我只知道我目前在这里，就像在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一样，我应该遵守我应该做的。

今年，北京的持续雾霾与过去相比有所改善。当阳光普照的空 10，000英里时，阳光可以照得像我记忆中一样明亮，它照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上。即使是冲进地铁和写字楼的男男女女，也只能享受短暂的阳光，他们会为好天气带来的愉悦而欣喜。对于离开北京搬到上海的人来说，这里的阳光滋养了他们的过去，但他们并没有带着逃避和抛弃的态度离开北京。在北京实现或没有实现的梦想已经不重要了，上海在他们心中也不是另一个北京。

太阳在东方和西方升起和落下，但生命的尽头不在南方和北方。